書名:《巫婆的掃把》

/圖:克里斯‧梵‧奧斯柏格

譯:楊茂秀

出版者:遠流出版公司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【內容介紹】

這本書是說,巫婆的掃把不會永保青春,它們會變老,慢慢失去飛行的能力;幸好這種事情不會突然發生,巫婆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掃把漸漸失去力氣,當它不再像從前那樣靈活、敏捷、迅速的時候,就該換掃把了。

不過,有時候也有意外發生,許多年以前的一個寒冷秋天,就曾經生過。有一個罩一身黑斗篷的巫婆,在皓月高照的夜晚,從空中翻滾下來,和她的疲累的掃把,摔落在一個白色的小農舍旁。

天一亮,農舍的主人寡婦蕭米娜,發現一個巫婆躺在她的菜園裡,全身瘀青還流著血;蕭米娜雖然害怕,仍然好心的將巫婆扶進屋子裡,讓她躺在床上休息。

巫婆請蕭米娜拉上窗簾,用黑斗篷把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,沉沉睡去。她從白天睡到晚上,一動也不動,到了半夜才醒過來,而她的傷也已經好了。

巫婆從床上起來,將蕭米娜的家巡視一遍,蕭米娜睡在壁爐邊的椅子上,壁爐裡的火快要熄滅了。巫婆蹲下去,用手撿起一塊紅紅的火炭,來到屋外,用葉子和樹枝升起一堆火並拔下一小撮自己的頭髮投入火中,火焰嘶嘶作響,噼哩啪拉的竄出熾亮的藍色光芒。

沒多久,天邊一團黑影掠過,那是另一個巫婆,盤旋緩慢的降臨到火邊。第一個巫婆指著躺在附近菜園地上的掃把,於是兩個人一起騎上第二個巫婆的掃把,越過樹梢飛入天際。

蕭米娜醒來時,她的客人已經不見了,但是她一點都不覺得奇怪。她看見巫婆留下的老掃把也不驚訝,她猜這支掃把的魔力已經消失了,變成普通的掃把,她開始拿它來掃地,感覺根自己原來的掃把並沒有什麼不同。

有一天早上,蕭米娜被廚房傳來的聲音吵醒,循聲去看,竟然看到那支掃把自己在打掃廚房!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砰砰的跳,掃把轉身看她一眼,跳了一下,又繼續打掃。

剛開始,蕭米娜非常害怕,但是她看那支掃把好像不會害人,久了就習慣了。傍晚,為了安靜一下,蕭米娜把掃把鎖進櫃子裡,但是它一直敲打櫃子的門,敲了整整一個鐘頭之後,蕭米娜終於受不了,把它放出來,聽它一個房間、一個房間的掃個不停。她心想,也許可以教它做些別的事情。

第二天,蕭米娜帶著掃把到屋外,發現它是個聰明的學生,一教就會,於是它學會劈柴、提水、餵雞、把牛從草地趕回牛欄,甚至還會彈奏簡單的鋼琴曲子。

不到一星期,鄰居史比夫一家人發現這支掃把的事,他們家就在同一條路上。史家有八個孩子,其中一個發現了,告訴父母親,父母親親眼目睹之後非常害怕,說掃把是怪東西、壞東西;掃把聽見之後,立刻停止工作,舉起斧頭,往 史先生一家跳過來, 史 先生氣得滿臉通紅,轉身拔腿跑回家去了。

很快的,大多數鄰居都知道這件事情,並且親自來求證;先生們都認定這支掃把是個壞東西,太太們卻都覺得它是好幫手,沒有人像 史比夫先生這樣反應激烈,他一口咬定它是妖魔、鬼怪,會害人。

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,那支掃把依舊認真的做事;有時候農莊裡的工作都完成了,它就跑去掃馬路,從蕭米娜家掃到 史比夫先生的農莊,那是一條泥巴路,因此它可以盡情掃個夠。

有一天下午, 史比夫先生的兩個男孩和他們家的狗,沿路走過來,看見那支掃把正在路上掃地掃得不亦樂乎,就把剛掃開的小石頭踢回馬路上,掃把沒理會他們,跑到另一端去掃地。可是史家男孩還不肯善罷甘休,先是罵個不停,接著又撿起兩根棍子敲打掃把的握柄。

終於,掃把停止掃地,轉過身來,往兩個男孩的頭用力敲打,把他們打倒在地上,並且淚流滿面。掃把正要離開,他們的狗追過來,一口咬住掃把,兩個男孩在一旁不停的叫囂。(跨頁圖:沒多久,掃把就將那隻狗遠遠的甩出去,甚至飛躍整片樹林!)

當天晚上, 史比夫先生駕著篷車來到寡婦的家,車上不但有附近農莊的三個男主人一起出面壯大聲勢,還放了一支長長的木頭火刑柱和一捆繩子。

史比夫先生用力敲門,並且大聲的向蕭米娜抱怨、控訴,蕭米娜默然站立,沉思許久之後,帶他們來到廚房,指出放掃把的小櫥子。他們打開櫥子的門,其中一個農夫小心的拿出掃把,輕輕的按在火刑柱上,其他人則合力將它牢牢的綁住。

他們將掃把帶到屋外,把火刑柱釘在空地上,四周堆上乾草, 史比夫先生負責點火,火焰一下子就把掃把燒成灰燼。

蕭米娜週遭的生活很快的恢復平靜, 史比夫 先生也找到他們家的狗──牠被卡在一棵高大的雲杉樹的枝椏上,除了餓肚子以外,一切都沒事。

有一天早晨,蕭米娜去拜訪鄰居,說她看到「掃把鬼」,它長得潔白如雪,夜裡舉著斧頭,在樹林裡遊走。

史比夫先生不相信,但是當天夜裡,正巧是滿月,月光下, 史比夫先生望向窗外,看見掃把鬼,白如雪,從樹林裡走出來,慢慢的繞他的屋子一圈。第二天晚上,它又來了,這一次它縮小繞圈子的距離,靠得比較近一些;第三天,它又來了,甚至來敲 史比夫先生的門。

隔天, 史比夫先生和他的夫人,把家裡重要的東西都打包好,連同八個小孩,一併裝進篷車,決定離開這個地方,離開之前,他們還勸蕭米娜一起搬家。

但是寡婦決定要留下來,守住她的小屋。當他們走的時候, 史比夫先生大聲的說,蕭米娜是個勇敢的女人。

晚上,蕭米娜坐在爐邊的椅子上打盹,一邊聽音樂──簡單的曲調,一次一個琴鍵發出一個音階。她的手臂被輕輕的敲了一下,睜開眼睛,抬頭看見掃把,就對著它微笑。它根本不是鬼,只是身上的白漆結拜如雪。

        她稱讚它彈得很好,掃把鞠躬彎腰,順便在爐子裡添一塊木頭,接著又彈奏另外一首曲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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