書名:《媽媽,我要把世界送給你》
文:蘿妮‧舒特
圖:莎莉格‧嘉拉斐
翻譯:劉清彥
出版者:道聲出版社
出版日期:初版一刷2008年05月
【內容介紹】
爸爸還在的時候,媽媽很喜歡跳舞,可是她再也不跳舞了。她每天在「華特美容世界」辛苦工作,為客人剪髮、染髮和燙髮。
下午放學後,校車都會讓露意莎在「美容世界」的門口下車。華特、露帕和喬治看見她都很高興,不過,最高興的還是媽媽。
媽媽微笑的在棕櫚樹下的墊子,為露意莎安排一個位置。「重要的事先做。」媽媽總是這麼說。露意莎身旁擺著許多瓶瓶罐罐,什麼覆盆子閃亮髮露、越夜越美麗髮膠、週日夜晚專用柔順洗髮乳等等,它們的名字好像在輕聲作保證,她就在那些華特美髮保養品旁努力寫功課。
華特、喬治和露帕忙著梳梳剪剪時,媽媽則像個魔術師,把古太太的黑色頭髮染成夕陽的顏色。
露意莎寫完數學作業,還寫了一個故事。故事中,小女孩有一把神奇的梳子,可以把人們的煩惱統統梳掉。
寫完作業,露意莎拿出紙、剪刀和膠水,和媽媽一樣又捲又剪又著色,為客人做畫像。「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花,」媽媽總是對她說:「聚集起來,就會變成一束花。」所以,露意莎剪得很慢,仔細留意每朵花的大小和模樣,還有她們與眾不同的地方。
沒有客人的時候,媽媽就會坐在椅子上休息,讓露意莎為她梳理自己那頭長長密密的捲髮。露意莎梳得很認真,假裝自己是故事中的小女孩。她邊梳邊偷瞄媽媽的臉,看看自己有沒有讓媽媽露出笑容。媽媽很少笑,可是只要她一笑,她就是全世界最美麗的花。
露意莎喜歡看媽媽工作檯上的相片,其中一張是露意莎,另一張則是很久以前,媽媽在一個大房間裡高興的跳舞,那裡擠滿了人,燈光明亮,看起來像宮殿一樣。媽媽說那個地方叫做「玫瑰園」,但是露意莎不相信。她覺得媽媽是因為自己喜歡花,才刻意捏造那個名字。
露意莎問:「我們可以去那裡嗎?」她想像自己和媽媽手拉手,在那個被媽媽稱為「玫瑰園」的宮殿裡跳舞……
可是媽媽搖搖頭。她拿著相片,眼神茫然,彷彿在看著很久以前、很遙遠的東西,露意莎只能憑空猜想。
女士們一邊燙頭髮,一邊大聲交換彼此的秘密。露意莎也有秘密,明天是媽媽的生日,今天晚上,露意莎要把計畫了好久好久的禮物送給她。
過去幾個星期,露意莎趁媽媽不注意的時候,把自己的秘密偷偷告訴媽媽最喜歡的那些客人了──
露意莎一邊為英俊的安先生清除髮屑,一邊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──安先生總是對媽媽說:「這裡修一點點,那裡也修一點點,其他地方盡量留長。難道你看不出來嗎?我已經沒有多少頭髮可以剪了。」
她一邊攙扶馬太太,一邊竊竊私語──馬太太必須使用助行器,彎著腰一步一步走進美容世界,但她總是面帶微笑、挺直腰桿將近一小時,等她覺得自己又變漂亮以後,才離開。
露意莎一邊為狄小姐梳頭和編辮子,一邊說她自己的秘密──她把狄小姐那頭橫七豎八的頭髮,梳成一排排整齊閃亮的小麻花。
她一邊為傅太太噴髮膠,一邊說悄悄話──傅太太的頭髮總是軟軟塌塌的站不起來,媽媽只好用梳子讓它們乖乖聽話,變得又高又蓬,像朵大灰雲。傅太太最愛這種髮型了。
她一邊為盧太太拆特大號的粉紅色和紫色髮捲,一邊交頭接耳──那些髮捲讓盧太太原本糾纏打結的黑髮,變成柔軟的大波浪。
六點一到,終於要回家了。露意莎神秘兮兮的向華特、露帕和喬治眨眨眼,然後和媽媽掛好工作服,掏光口袋裡沉甸甸的小費。
媽嬤把這些錢全部都放進一個特別的信封,說:「重要的事先做。」她為露意莎存上大學的學費,媽媽希望露意莎學會所有的東西。
屋外的世界,在她們面前伸展開來──昏暗神秘,還點綴著商店、街燈和星星的光芒。露意莎和媽媽看著眼前的一切,覺得自己好渺小啊!媽媽的頭髮在光線中閃閃發亮,她的眼睛也是。
「世界很大,你要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,要看的東西也很多。」媽媽拍拍大衣口袋裡的信封,對她說:「如果可以,有一天我要把世界送給你。」
不,露意莎心裡想,如果可以,今天晚上我就要把全世界送給你……慶祝你生日!
回到家後,露意莎要媽媽穿上最漂亮的洋裝,那件洋裝的腰部環繞著玫瑰、紫羅蘭和蔓藤,就像露意莎用雙手環抱著媽媽的腰一樣。「媽媽,拜託啦!」露意莎懇求。
「現在不要,」媽媽說:「我累了。」
「穿得漂漂亮亮,好不好?」露意莎的眼睛睜得像華特美容世界的櫥窗那麼大,用一種媽媽沒有辦法拒絕的眼神看著她。
「好啦好啦!」媽媽邊說邊穿上洋裝。
這時候,露意莎開始假裝找東西。「媽媽!」她大叫一聲:「我們得回美容世界一趟!我忘了把書帶回來。」露意莎趕緊拿起媽媽的外套。
媽媽推開外套。「不急,」她說:「明天再去拿就行了。」
露意莎擔心的說:「可是,媽媽,那是我要寫報告的書,你不是一直告訴我『重要的事先做』嗎?」
媽媽嘆了口氣,穿上外套。露意莎努力忍住不笑出來。
她們回到美容世界時,天色已經完全暗了。
媽媽拿出鑰匙,打開門。露意莎簡直不敢呼吸。
就在媽媽打開燈的那一剎那,美容世界頓時響起音樂。「驚喜!」
露意莎做的畫像在牆壁和鏡子上跳舞,華特、露帕和喬治在房間裡插滿玫瑰花,掛上許多像眼睛一樣眨呀眨的小燈泡。媽媽最喜歡的客人都來了,他們打扮得很漂亮,不過當中最漂亮的還是滿臉笑容的媽媽。
「生日快樂!」每個人都大聲祝賀:「說幾句話吧!」
媽媽羞紅了臉。「重要的事先做。」說完,她便把露意莎緊緊抱在懷裡。
露意莎說:「為了慶祝你的生日,我把美容世界變成玫瑰園了。」
「你真的做到了,我的小乖乖,」媽媽說:「謝謝你……也謝謝大家。」
當音樂變大聲的時候,露意莎問:「媽媽,你願意和我跳舞嗎?」
媽媽動也不動的站著,沒有回答。她看見華特、露帕和喬治正對著她微笑;看見馬太太年老的雙腳,在助行器中間很有活力的打著拍子,就像年輕人的腳一樣;看見傅太太大灰雲般的頭髮,在燈光中閃耀金色光芒,變成晴空下的雲朵;也看見安先生、狄小姐、盧太太和古太太,全都穿著最漂亮的衣服來祝賀她。
然後,她凝視著露意莎的雙眼,露意莎發現媽媽的眼神不再茫然了,她的眼睛變得清澈透明,還閃爍著淚光。「可以和我跳舞嗎?」媽媽問露意莎。
媽媽和露意莎高興的跳舞,她們不停的旋轉,開懷大笑。沒多久,每個人都跳起舞來,美容世界好像變得更閃耀,而且圍繞著她們旋轉,越轉越快,越轉越快。
接著,安先生深深一鞠躬,露出光禿禿的頭頂,他一點都不在意了!安先生問媽媽和露意莎是否願意和他共舞……她們答應了!
安先生和媽媽微笑的看著對方,那樣的笑容讓露意莎覺得,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地方像他們這個世界那麼美麗──
就是他們正在盡情跳舞的世界。
※《媽媽我要把世界送給你》的書本內容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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